AI赋能文学创作：ChatGPT对科幻小说的影响与挑战

在8月19日的上海书展上，第三届读客科幻文学奖颁奖典礼盛大举行。经过三个月的紧张角逐，共有34位科幻文学作家脱颖而出，其中包括3位幸运儿荣获金奖，他们的作品充分展示了我国新一代科幻文学领域的杰出实力。

在今年的获奖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到许多关于人工智能的探讨，包括对AI危机的担忧和警惕，以及对AI的积极期待。对于科幻作家来说，他们如何看待人工智能，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在这方面，ChatGPT的技术发展对文学创作产生了何种影响，也是一个备受关注的话题。因此，我们邀请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严锋、北京大学教授戴锦华、上海交通大学讲席教授江晓原以及《科幻世界》副总编姚海军，就科幻写作的现状与发展进行了深入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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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tGPT将语言问题推向极致，使它变成了威胁生存与发展的关键因素。对此，严峰明确表示：“ChatGPT将所有事物转化为语言，而语言则催生了无尽的生命力。ChatGPT的运行原理正是语言。借助语言，它构建了一个富有色彩、立体感的世界，甚至包括音乐、对话和视频等多种形式。因此，我们可以说，21世纪是20世纪语言学的新阶段，这是由科技力量推动的。”

作为一名资深科幻作品编辑，姚海军对人工智能（AI）与写作领域有着深刻的感悟。在他的理解中，许多事物都涉及到适度的把握。他认为AI的出现确实带来了一些显著的变化。例如，他对于现如今广泛应用的电子书封面设计表示高度赞赏，认为其无论是从视觉效果还是制作效率上，都远超了传统的人工创作。这不仅使得出版过程更加高效，同时也降低了成本。

江晓原对ChatGPT持保留态度，强调其AI商品的本质并非能引发革命性的变革。另一方面，严锋则更为直接地表示，ChatGPT实际上是在帮助人类。他认为，ChatGPT的技术化能力无人能敌，而且人们应该积极接受这种帮助，否则就无法享受现代生活。严锋将ChatGPT视为人类的解放者，他指出，ChatGPT能帮助人们进行头脑风暴，寻找创作素材，拓宽思维，包括对世界和技术问题的探讨。因为每个人的知识领域都有限，如果机器能迅速为我们提供这些信息，我们就能更加专注于有创意的工作。这就是一种倒逼。

戴锦华

然而，著名学者戴锦华对于人工智能的发展持有不同的观点。她首先指出当前的好莱坞大罢工以及欧美作家针对AI技术的诉讼事件，以此强调ChatGPT可能带来的潜在威胁。随后，她在回答严锋的问题时进一步阐述了自己的观点：“一旦ChatGPT掌握了人类现有的所有知识库，它将成为比人类更聪明的讲述者。”戴锦华强调人类的主体性，认为许多科幻作品都源自人类的丰富情感体验，这是ChatGPT无法实现的。在此基础上，戴锦华进一步突显了“人性的危机”，她表示：“人性的危机，包括直面对人性深处的揭示，以及对人类自身力量的信念。我不认为未来会是一个人机对抗的时代，但人类自我反思的紧迫性已经日益凸显。”

戴锦华认为，正是人们在特定体验后的批判性思维，使得他们能够有效对抗像ChatGPT这样的存在。她更偏爱那些具备坚定信念、勇气和执着的作品，因为这些作品中表达出的绝望，反而隐藏着对未来的希望。她鼓励更多关于这一主题的科幻创作，期望看到更多具有中国特色、年轻人视角以及原创性的科幻作品。在今年的作品中，她明显感觉到中国科幻、青年科幻以及原创科幻正在逐渐崛起，开始承担起应有的责任。然而，在过去的工作中，她发现许多原始科幻作品中存在科学进步主义或反抗失败主义的基调。然而，在这次的实践中，年轻科幻作者展现出了强大的想象力，同时也表现出了坚定的勇气和决心，这让她深受感动。

红星新闻记者 毛渝川 蒋庆 编辑 乔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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