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penAI高层大变动：山姆·奥特曼被解雇，CTO米拉·穆拉蒂暂代CE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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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penAI 这波人事变动，你怎么看？

作者｜卢枫

在11月17日的深夜，一个重大的消息在科技界传开，那就是OpenAI高层的变动。OpenAI的董事会在此时宣布解雇了公司的CEO山姆·奥特曼，而CTO米拉·穆拉蒂则被任命为临时CEO。这一举动无疑让人感到震惊，因为山姆·奥特曼被誉为”ChatGPT之父”，其在OpenAI的地位无人能及。而这次变动发生在十几天前，当时山姆·奥特曼刚主持召开了OpenAI首届开发者大会，并在会上向全球开发者和ChatGPT用户公布了OpenAI的一系列产品更新。这个话题还在全球范围内引发了激烈的讨论，那就是”OpenAI会杀死所有创业公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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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奥特曼被董事会解雇的原因，至今仍是个谜。据传，OpenAI 的投资者和员工正在向董事会施压，希望召唤奥特曼重返职位，重振公司雄风。目前，关于奥特曼被解雇的传言主要集中在两个方面：

近期，OpenAI的激进发布引发了与最大投资方微软的严重分歧。11月9日，微软出于“安全考虑”，突然与ChatGPT的员工断绝了联系，并内部禁止使用ChatGPT。然而，OpenAI的结构较为独特，微软并未其在董事会中拥有座位。

二、关于OpenAI董事会因奥特曼在安全问题上过于冒进以及过度商业化引发的问题，出现了内部分歧。值得注意的是，OpenAI董事会成员 majority 为技术背景，这与奥特曼主要的投资背景存在显著差异。因为奥特曼并未持有OpenAI的股权，所以，OpenAI董事会对其进行踢出并无实施难度。

有评论认为，奥特曼的被突击罢免或令 ChatGPT 的激进发布可能放缓，那些之前高呼正在被 ChatGPT 杀死的创业公司可以松一口气。

未必。

在 OpenAI 高层发生变动的外界眼中，或许忽视了同一时期发生在该公司的其他重要动态。在此之前，奥特曼就已经主持发布了 GPT-4 Turbo 和 GPT-3.5-Turbo-1106 模型。这一重要事件，标志着这些模型正式上线微软的 Azure OpenAI 服务，这也正是微软之前大力支持 OpenAI 开发大模型，并推动云计算发展的最终成果。此外，微软 CEO 萨蒂亚·纳德拉也公开宣布，公司与 OpenAI 已经达成一项长期合作协议，未来将继续深化双方的合作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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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大部分 AIGC 创业公司而言，其背后的主角究竟是谁，这个问题的答案并不十分关键。然而，在当前这个时代，面对那些“最开放”的云服务和“最狂野”的 AI 技术，创业者们有必要深入思考，自己真正的机遇究竟在哪里。

「简单套壳 OpenAI 的公司活不长久」

AIGC（人工智能生成内容）行业的神话破灭速度之快，甚至超过了人们的预期。仅仅一年时间，这个领域就从一种现象级产品的出现、创业融资的广泛分布以及整个产业链中的人才争夺战，发展到国外的明星独角兽企业开始裁员以求生存。在这种情况下，大模型应用端为创业者，特别是初创公司，提供的创新机会少之又少。在很多国家和行业，与版权和伦理相关的监管法规也尚未及时跟进。

美国 AI 独角兽企业 Jasper.AI 的唏嘘经历不断被提起。

这家最早依靠应用、在 C 端赚到钱的公司之一，在 2022 年 10 月刚刚完成价值 1.25 亿美元的融资、估值达 15 亿美元。但在今年 7 月，Jasper 宣布启动裁员，且被裁员工都是业内第一批开发、推广和支持 AI 产品的人。做 AI 工具的公司还没让其他人类失业，自己的员工反倒先失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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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起楼塌，都与 ChatGPT 在去年的爆红有关。2020 年夏天，美国 OpenAI 公司推出大语言模型（LLM）GPT-3。次年 1 月，业务建立在 OpenAI 平台上的 Jasper 成立。这家创业公司打了一个时间差——第一批参与 GPT-3 的小型内测，拿到应用程序编程接口（API），赶在 ChatGPT 之前上线了可以自动生成各种风格营销文案的产品。

2022 年 11 月，OpenAI 发布 ChatGPT，推出仅两个月后，月活用户已突破 1 亿人，给在大语言模型（LLM）基础上开发应用的初创公司沉重一击。当时便有讨论：OpenAI 会杀死所有创业公司吗？

近期，OpenAI 首次开发者大会的召开引发了关于相同问题的热烈讨论。其中，ChatGPT的最新版本GPT-4 Turbo以及AI Agent相关功能GPTs的发布，预示着未来每个人都有可能更轻松地开发出属于自己的GPT（生成式预训练Transformer模型）。这一消息的发布，无疑为我们的生活带来了更多的可能性。

有国内 AI 创业者熬夜看完发布会后说，「很庆幸自己在今年上半年没拿到融资」。随着 OpenAI 向世界彻底展露出自己的「野心」和能力，大批 AI 应用已经失去了护城河。山姆 · 奥特曼还在上个月以 OpenAI 出席活动时公开警告，「简单套壳 OpenAI 的公司活不长久」。

技术巨头们的生意关乎 AI 生态系统的构建，也决定着创业者的命运。「技术时差」和「信息鸿沟」的客观存在，也意味着国内 AIGC 行业和 AI 公司需要重新思考如何处理模型与应用之间的关系，和其它与之相关的关于长期主义的问题。

绘画、调酒、洗衣……应有尽有的 GPT

很难有明确的数据统计全，现在究竟有多少基于 GPT 系列或其他大模型开发的产品。Jasper 的教训是，当 OpenAI 亲自下场做应用，那些调用它的 API 做产品的公司，如果产品雷同，就可能被迅速替代掉。已经过度融资的创业公司应该意识到，他们原以为只需要围绕 ChatGPT 包装两行代码就能垄断市场的想法并不成立。

那么，OpenAI 首届开发者大会上实现的自我革命，则进一步把很多开发者之前干的活替代了。

在应用层，OpenAI 主要带来了三个维度的更新：

1. GPT-4 Turbo：支持最高 12.8 万个 Token（通证），相当于一本标准大小的 300 页纸质书所包含的文本量，使得 AI 能够理解更长的上下文对话长度。面向 GPT-4 用户的 Token 速率限制扩大了一倍，开发者可以申请进一步提高速率。但相较 GPT-4，输入、输出 Token 的费用，低至原定价的 1/3 和 1/2。

此外，对现实世界的知识库更新至 2023 年 4 月。多模态 API 出现，文生图模型 DALL · E3、具有视觉输入能力的 GPT-4 Trubo，以及新的声音合成模型（TTS）都进入 API。OpenAI 还发布了新的语音识别模型 Whisper V3，将在近期向开发者提供 API。

2. 定制化 GPT&GPTs Store（应用商店）：GPT Store 被形容为「AI 版本的 App Store」，计划将在 11 月底上线。用户将能通过自定义指令、拓展模型的知识边界和下达行动命令，来构建自己的 GPT，绘画、调酒、洗衣、教练、谈判、游戏、占卜……并能对外发布、支持 GPT 收费，届时 OpenAI 会和 GPT 应用开发者进行收入分成。更重要的是，整个构建「自定义 GPT」的过程也是通过自然语言对话形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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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Assistants API（助理 API）：开发者可以通过「助理 API」提供的代码解释器、检索、Python 等各类工具，构建沙箱环境（也就是虚拟环境），来处理此前开发者必须自己完成的诸多工作，高效创建 AI Agents（智能体）。

在大语言模型（LLM）的场景下，AI Agent 可以理解为在大语言模型的基础上能够自主感知、规划决策、执行复杂任务的智能产品，它可以通过独立思考和调用工具逐步完成给定的目标，无需人类去指定每一步的操作。

OpenAI 介绍称，这个「助理 API」的用例范围非常灵活，例如基于自然语言的数据分析应用、编程助手、AI 度假规划器、语音控制 DJ、智能视觉画布等等。同时这个 API 可以联网，在开发者大会结束前，OpenAI 首席开发者体验官罗曼 · 休伯利用现场搭建的 AI 给当天在场所有人的账户里各打了价值 500 美元的 OpenAI API 积分。

「山姆 · 奥特曼毁掉了我价值 300 万美元的初创公司，自己只得到了 500 美元的 OpenAI API 积分。」会后，一位去到现场的创业者在 X 平台发布推文无奈表示。

这是创投圈的一个普遍认知。面对 OpenAI 功能更强大、价格更便宜的全链条布局，一定程度上宣告了自 ChatGPT 去年年底面市以来、今年上半年期间，大多数应用层公司的探索基本在做无用功。

新场景将会是试出来的

整个 AI 大模型产业可以简单理解成三层——技术基座、中间件、上层应用，这也对应着当前市面上的大部分 AI 公司：

第一类，做机器学习系统基础的，包括推理、训练加速降本和适配芯片生态等。有评论说，「开放」有小公司的事，但「开源」基本没可能，这一现象在国外国内都是一样的。

今年 9 月 7 日，蚂蚁集团正式开源图学习系统 Ant Graph Learning（AGL），这是国内行业首个通用的工业图学习系统。10 月 26 日，国际权威研究机构 Forrester 发布了中国 AI/ 机器学习（ML Platforms）平台报告，包括阿里云、华为云、腾讯云、百度智能云等 14 家主流机器学习平台厂商参与评估。

值得一提的是，OpenAI 在首届开发者大会上，除了应用层的诸多功能外，还发布了两个开源模型：一个语音转文本模型 Whisper 的 large-v3 版本，被公认为目前最好的 OSS 语音识别模型。

另一个是可以替换目前 Stable Diffusion 扩散类模型 VAE 解码器的 Consistency Decoder（一致性解码器）。其中，「一致性解码器」出自的论文由本科毕业于清华大学数理基础科学班、目前在 OpenAI 担任研究员的华人科学家宋飏主导。

第二类，做通用模型的。ChatGPT 的一夜蹿红，推动国内科技龙头企业开始密集推出 AI 大模型，这也使得基础大模型成了国内竞争最激烈的赛道。据 21 数据新闻实验室今年 9 月统计，全国已有至少 130 家公司研究大模型产品，其中做通用大模型的有 78 家，做垂直大模型的有 52 家，已经初步形成互联网大厂、AI 科技公司、明星初创公司、学界科研机构等多方势力「百模大战」的格局。

自研大模型对团队的资金和人才有更高的要求，初创公司很难具备科技巨头的财力、物力、人力。与此同时，有能力自研通用大模型的互联网大厂，也更倾向于跟自己的云业务结合，然后再把模型、算力、工具打包，以 AI 开发平台的形式对外提供服务。《AI 大模型技术能力评估报告 2023》显示，目前在中国主流的大模型中，百度推出的文心大模型 3.5 处在相对领先的地位。受到起步晚、消费端（也包括中小企业）应用付费意愿不强等因素影响，国内反倒是 B 端市场离钱更近。

图片来源：IDC《AI 大模型技术能力评估报告 2023》

造物云创始人邱懿武说，「工具很容易被复制，做到最后只能成为大厂生态的一个环节。」这也是为什么，做 AIGC 应用领域的创业公司这么多，大模型却还是巨头们的游戏。

第三类，调用 API 做应用场景「魔改」的。在创业者、尤其是初创企业很难介入前两类的前提下，GPTs 的出现是否也将其在应用创新的路完全堵死？

也有观点不这么认为。GPT Store 之于 AIGC，就像是苹果或安卓商店之于移动互联网，随着竞争向上层平移，反倒会迎来应用层的大繁荣。

换句话说，一方面要承认，行业一定程度上对大模型应用拓展边界存在幻觉，有观点就提出，诸如 AI 医疗这样的商用场景根本跑不通。另一方面，AI 在一些特定环境下有可能帮助人类打开思路。当以往的经验很难再被完全照搬，新场景将会是试出来的。当然，这需要大量的时间和试错成本。

AGI 未来的模糊定义

在 OpenAI 公布大模型最新进展后，摆在大部分创业公司面前的似乎只有两条路：要么加入 OpenAI 生态，要么对抗、拥抱其他开源生态如 Meta、Hugging Face 等。有评论比喻，就像是手机时代的苹果和安卓。开源、闭源都应该有机会在。

OpenAI 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它很自然地把触角伸到下游应用层，跟之前的「客户」形成竞争关系。

近期，微软现任总裁布拉德 · 史密斯在和 Meta 首席科学家 Yann LeCun（杨立昆）的一次线下座谈上的言论引发热议。在面对 LeCun 关于大模型开源问题时，史密斯回应说：「OpenAI 是一个非盈利组织（nonprofit），Meta 是一个由股东控制的上市公司，大家更希望 AI 技术被哪家掌握？」

大批「天下苦微软久矣」的网友引得 OpenAI 也出来公关，重申「OpenAI 不是微软投资的公司，而是一家完全独立的非盈利组织。」原因要追溯到 2015 年 OpenAI 成立时的声明：以有益于整体社会的形式推进人工智能，且不受对经济回报需求的限制。

但现实是，在与埃隆 · 马斯克分道扬镳后，OpenAI 在 2019 年从非盈利基金组织转为盈利性 AI 机构，并设立了 OpenAI LP（有限合伙人）股权平台，以便于更好从外部融资，这意味着 OpenAI 需要平衡其对利润的需求和对 AI 发展道德的承诺。

奥特曼今年 6 月曾说，OpenAI 是一家有利润上限的公司。那这个「上限」在哪？微软与 OpenAI 的投资协议中规定，微软对 OpenAI 获得利润的收益，仅限于 OpenAI 章程中规定的「达到 AGI（通用人工智能）之前的收益」。

这样一来，不能说微软不是 OpenAI 的「金主」，而更像是 OpenAI「追梦」AGI 的「工具人」。最新消息显示，OpenAI 非营利性董事会的六名成员已经准备就公司何时「实现 AGI」展开研判。

图片来源：OpenAI

有趣的是，此前一直普遍认为，AGI 不仅在知识方面超越人类，而且在推理和处理复杂想法的能力上与人类相匹配。但今年 9 月，奥特曼的话锋变了：他在接受《纽约客》杂志采访时说，AGI 相当于一个能力水平处于中游的 AI 同事。也就是说，他认为 AGI 不需要全面超越人类。

摆在面前的问题变成了，每个人都需要提前考虑如何与「AI 同事」协作，而不只是一味困于「何时将被 AI 取代」的担忧。当然，也不能完全不担忧。

况且，对 OpenAI 而言，奥特曼的话已经不作数了。

1 号结语

从安全的角度看，「人机合作」更像是想象力可及的未来。这也符合国内行业的普遍认识。

回到国内，除了也可以打时间差外，将应用对接至中文语境，也给了很多非大厂的 AIGC 公司或机构机会。比如，10 月 13 日，中文在线发布全球首个万字创作大模型「中文逍遥」1.0 版。官方称，「中文逍遥」能一键生成万字，一张图写出一部小说，一次读懂 100 万字小说，大幅提升创作效率，未来商业化主要面向网文作家，「不是为了取代作家，是为了让作家更伟大。」

参考文献

1.「看完 OpenAI 大会，很庆幸没拿到融资」

https://36kr.com/p/2516160297148545

2. 五分钟速览 OpenAI 发布会：GPT 应用商店、GPT-4 Turbo 登场

https://finance.eastmoney.com/a/202311072895928624.html

3. 大模型创业，谁赚到钱了？

https://www.thepaper.cn/newsDetail_forward_25306271

4.OpenAI 创始人被突击罢免始末，ChatGPT 的激进发布可能放缓

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782868729268826038&wfr=spider&for=p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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